离瀛山书院不远有个詹家村,村里有个放牛娃,大家都叫他少山。少山天资聪慧,性好读书背诗,尤其是程颢、朱熹的诗篇。时间一长,自己也慢慢地学会了写支山歌给别人去吟唱了。
一天,少山牵着一头大水牛在瀛山放牧。这水牛吃着吃着突然奔跑起来,径直跑到一口荷塘边,“扑咚”一下跳下水去。一塘清澈透明的秀水,养着一塘绿莹莹的鲜荷叶,其间点辍着嫩红芳香的荷花,微风吹拂,摇曳轻摆,像是对少山点头问好。少山触景生情,随口吟咏:“一塘绿荷间红花,莫笑我这放牛娃。”自己以为吟得蛮不错,就想让别人听。正巧,这时有个先生模样的人往塘边走来,少山就吟给那人听。那人低头想了一下说:“你这诗听倒蛮好听,只是少点余味,要是拿它和大家常吟的‘黄鸟数声催柳变,清溪一路踏花归’相比,就差远了。”
“那是诗人戴叔伦写的,我这个放牛娃怎能和他比!”少山很不服气的辩解说。
“我不管你是什么人。人总得跟好人比,跟差的人比,那有什么意思,自己也不能上进呀!”
少山觉得那人的话很有道理,但又觉得要写一首好诗实在不容易。
过了两天,少山又来放牛,只见那个先生模样的人早已在塘边哼哼呀呀地唱个不休。少山静静一听,原来是那人在吟程颢的“云淡风轻近午天,傍花随柳过前州,时人不识余心乐,将谓偷闲学少年。”少山听了很有兴味,真是个“酒逢知己饮,诗向会人吟”的好机会,便满心欢喜地问:“先生欢喜此时此景,欢喜程颢的诗句?”那人微微嘻笑,轻轻地点了点头。少山的兴致更浓了,也便低声吟哦起来:“五月榴花照月明,村间时见子初成……”那人望着少山那个聚精会神的样子,笑着问:“小朋友,你倒喜欢朱熹的诗?”
“喜欢,我很喜欢他的诗,村里的人都很喜欢他的诗。”停了一歇,少山问了“先生,你为什么不吟朱夫子的诗呢?”
那人摇了摇头,笑眯眯地说:“他的诗并不怎么好,要和程颢的诗比一比,那差远了啦。”
少山一听,面脸一沉,两条黑黑的眉毛皱成两个疙瘩,不高兴地说:“我看你不是个真正懂诗的人。朱夫子的诗章,谁个不爱吟了,哪个不赞好。”
“哈哈,看你这个小朋友,蛮有意思,对朱熹的诗那么喜爱,说了他的不好,你就发起火来。好、好、好,以后我多读几首给你听听。”
几天以后,两人又在小荷塘边见面了。那人蹲在地上,手执一枝柳桠,在地面的细沙上写了“有感”二字。
少山看了那人写的题目,觉得并不那么新颖,又对他上下重新打量一番,用怀疑的口气问:“先生,你在写诗?”
那人和蔼地笑了笑:“学着写首试试看,完了,还得请你帮我批改批改。”
少山觉得这个人很谦虚,便高兴地说:“先生过谦了,我还是个放牛娃,哪有能力批改先生的诗。不过,我愿意帮你看看,一起商量商量。”
那人点点头说:“谢谢你,你确实是个好孩子。”他便�起衣袖,重执柳桠,在地上“沙沙沙”地一口气写下了一首诗:
半亩方塘一鉴开,天光云影共徘徊。
问渠那得清如许?为有源头活水来。
停了一会儿,那人又在下方写上:朱熹,于瀛山下方塘。那人的柳桠还没有抛下,只听少山一声惊叫:“唉呀,我的天哪!你就是瀛山书院里的朱夫子!”连忙跪在地上,又叩头又拜揖。
这下倒把朱熹弄得不好意思了,他连忙躬身搀起少山,拍拍少山的肩头,又抚抚少山的脑门说:“不要这样,不要这样。我俩早就是好朋友了,还能行此大礼?”一会儿又说:“这诗送给你,算是我们交友之礼。望你今后脚踏实地做人做诗,一步一步地上进,象这口有源头活水的小荷塘,澄清透明。”
此后,少山便每日早出晚归,辛辛苦苦地操劳了几年,积蓄些了银两,请来砖工木匠,把方塘边的“得清亭”膳修一新。将朱夫子的那首“为有源头活水来”的诗,镌刻在青石碑上,嵌镶在凉亭的石壁上。又请地方书法好手,将亭子门楣上的“得清亭”改为“得源亭”,名芳至今。
余国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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