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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凡的我们为何总放不下乡情
发布时间:2024-06-19 10:06:06

  ○王学武

  “久别重逢,再见一面,可以是老友之间,也可以是自己和故乡”,人民日报在关于《乡愈》的文艺评论中如是说。是的,见了,说一声再见,是为了下一次的见面,大概这就是故乡的魔力,也是平凡的我们为何总放不下乡情的解读。

  逐梦的人,每回一次故乡都是能量充电

  我们常常在心里数着,我有多久没回老家了,或者说从故乡回来有多长时间了。曾经,因为梦想而道别故乡,也曾因为逐梦旅途的艰辛更想念故乡,可逐梦的人总能坚忍地前行,因为我们不想有负故乡和故乡亲人的期望。而每每回一趟故乡都是一次能量充电,一次心灵抚慰。

  因为梦想,我们远行。因为远行,离别养育我们的亲人,道别滋养我们的山水。又因为梦归,我们让远行有了诗或诗意。

  “40年前,我离开家乡时,我们村还没有通电。在月光下捉迷藏,在煤油灯下看书,在小河里捉鱼,清晨的鸡鸣,傍晚的炊烟,都成了我抹不去的童年记忆。现在的家乡,几乎找不到当年的影子。村子长高了,变大了,现代化了。乡亲们不仅日子更加殷实,心里的世界也变得宽阔了。”人民日报社文艺部主任袁新文老师曾如此深情讲述自己的家乡。

安川村

  “今年春节,我给堂哥打电话拜年。曾担任过村委会主任的堂哥说,现在的乡村跟过去大不一样。哪里变化最大呢?不是口袋,而是脑袋。堂哥的话,让我很受启发。”袁新文老师在对家乡的感念中说,与摆脱贫困、走向富裕相比,乡亲们思想观念的转变,才是更深刻的变化。乡亲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,对幸福人生的追求,成为农村变革的内生动力。在党和政府精准扶贫政策的帮扶影响下,在乡村全面振兴战略的推动下,新时代农民不仅改变着生产方式、生活方式,也改变着自己的精神境界和心灵世界。新时代农民的成长,有许多动人的故事值得讲述,家乡的乡情乡音乡风乡韵也值得书写。

  逐梦的人,每回一次故乡,或者,每每收到故乡变迁的信息,都是一次能量充电。

千岛湖镇

  乡情常是味觉的记忆,越久记忆越深

  每个在他乡打拼的人,都时不时有对家乡的感念,而这种感念里除了温暖的亲情故事的回放,很大程度上是对小时候爱吃的东西的回味——奶奶做的小吃、妈妈炒的菜,还有用舍不得花的钱跟小伙伴们去买一种小吃。

  乡愁,常常是对生活的甜美回味。我们总是想起父亲在自家地里种的粮食,母亲在大铁锅炒的菜,还有一年四季用泉水做的饭,那种从来不需要担心粮食和蔬菜是否被污染过的感觉,现在想起来就幸福,想到就感觉甜美。

  “既然乡愁是一种甜美的回味,这么多年有意无意都在想,能不能做出一种让人一吃就幸福感爆棚的糕点,让想家的人可以暂时不想家,工作压力大的人可以缓解压力,薪水不高的年轻人也可以享受一种味觉时尚,享受了时尚幸福的人愿意把这种幸福和甜美传递给亲友”,鲍师傅糕点品牌创始人鲍才胜在讲述乡愁时这么感慨,而这正是鲍师傅品牌的由来。

  乡愁,常是生活的甜美回味,与鲍师傅品牌传播“幸福味道”的初心深度契合。所以,作为鲍师傅品牌创始人,对乡愁充满敬畏、充满感激。社会的进步离不开一茬又一茬年轻人的打拼,“鲍师傅”愿意成为“北漂”和“南漂”年轻人的乡愁伴侣,当你遇到压力时,有了鲍师傅可以让你满血复活。

  对家乡的记忆,时常会用小时候的某种小吃来表达,比如在外淳安游子心中的神仙豆腐、炒面,“威坪三宝”,还有油豆腐炖肉,再比如笋干煲,韭菜豆腐包子,清明馃等等,每次想起,会有沉浸其中的感觉。

  那种大铁锅炒的菜,现在多久才能吃到一次呢。

  文化融合中的比较,加深故乡的记忆

  “我的家乡,是南京,这是一个历史悠久而饱经苦难的城市,俄罗斯白银时代诗人曼德尔施塔姆的家乡列宁格勒,在二战中也跟我的家乡南京城一样,历尽浩劫与苦难。所以曼德尔施塔姆说,‘我回到我的城市,熟悉如眼泪,如静脉,如童年的腮腺炎’。”著名作家、电视剧《乔家的儿女》作者与编剧杨筱艳老师在讲述自己的家乡时说,“南京是我的出生地和成长地,这座古都的历史、文化、建筑、风俗所构成的独特韵味,深潜在我的骨子里,流贯在我的血脉里,也浸润在我每天的生活、写作和呼吸中。我也与学武先生一样,一次又一次地用文字,书写我对家乡的热爱,书写这个城市里,平凡百姓绵长普通的生活。时光如流水,在这个城市里流淌,带走了我的父老乡亲的一个又一个,一年又一年的日子。每当我写这个城市,写这个城市里的人与事,也正是我最感幸福的时候。”

  她把对家乡的感情,深嵌在这些年的作品中。比如,《乔家的儿女》,就是她对四十年里故乡的变迁,还有她周遭乡亲的行藏的真实描摹。小说中所有的人物,都可在她的旧日生活中找到原型。比如三丽,就是她年幼时的一位邻家小姐姐,与三丽一样在幼年时遭受过可怕的事,但现实中的小姐姐没有能从泥沼中挣扎出来,不满十八岁便远嫁他乡,至今生死不明。她只能在书中给予三丽一个美好的治愈的结局,一份完整平实的生活,以表达她对乡亲的深深怀念。

  家是人与一地一场漫长的缘分,你生于斯,长于斯,在这里经历磨难,也经历着丰厚的幸福。人们也常常地远离,甚至逃离自己的家乡,为了前途,为了不可知的未来,为了情感,为了各种各样的原因,也有可能因为某种怨念,但是远离或是逃离,其实完全不能剥离我们对家乡的爱。在现实里努力拼搏的我们,常常伤痕累累,千疮百孔,可是,当我们踏上故乡的土地那一刻,就仿佛有力量源源不断地注入我们的身体。

威坪镇

  家乡,就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大地之母盖亚。这一场与一地的缘分,会贯穿我们的一生一世,永不消失。杨筱艳老师心中的家乡如此,我们又何尝不是这样呢。

  陪伴诗和远方的,常是对乡情的难忘

  一直认为,一个人来到世间的第一份也是与生俱来的情感,是亲情,而所有的友情、同学情、母校情、乡情,乃至民族情、祖国情,都是从亲情出发,或者由亲情延伸。亲情,无需回忆,就在你的骨髓,与生命同在。乡情是亲情的延伸,爱国情是乡情的升华。

  很难想象,一个对亲情都不在意的人,会有很深的家乡情;也难想象,对家乡都没有深情的人,会对自己的祖国情深。换句话说,一个连家乡都不爱的人,不大可能太爱国。更难想象,为父亲母亲做点事都嫌烦嫌累的人,会很真挚地待朋友,会如何地不怕困难、工作上怎样地不辞辛苦。

  乡情、乡愁表达,作为中华文脉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元素,被世代传承,在实现中国式现代化新征程中,绽放着时代的光彩。

  “中国人家国是一致的,修身、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,这就是我们中国人为什么走到今天,为什么团结一致,为什么能够很快从低谷走到高峰的重要依据。”著名经济学和管理学家李曦辉老师曾如此感怀。

  “我刚从祖国南端的西沙群岛执行任务回来,离开永乐南礁那一刻,在甲板上站着的时候,看着我们一些年轻的战士手握钢枪站在岛上,然后月光投射着他们的影子。我在想,这些年轻的孩子们背井离乡,这么大老远,在保卫我们的祖国,他们的思乡之情,是不是转化成了他们保家卫国的万里豪情了。”航天二院科技委常委、型号总指挥、研究员杨忠东老师在谈对乡愁的理解时,讲述了他的亲历。他说,我一直畅想,当我们经过自己的努力,当我们的子孙真正地迈出了地球,走上了浩瀚宇宙的时候,当他们回首眺望这颗蔚蓝色星球的时候,整个地球便是我们的故乡,整个人类都是我们的亲人。

  乡情本身就是文化,文化是难割舍的

  习近平总书记在云南大理市湾桥镇古生村考察时指出:“新农村建设一定要注意乡土味道,保留乡村风貌,留得住青山绿水,记得住乡愁。”这是党和国家从社会政治的高度对振兴乡村所做的部署和规划。“记得住乡愁”,这是文化赓续,文化的自信。

  中华民族的历史是一部充溢乡愁、传承乡愁的历史。中共淳安县委常委、宣传部部长章临凯在谈到乡情时说,无论是孟郊“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”的赤子情怀,还是李白“举头望明月,低头思故乡”的直抒胸臆,抑或余光中“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,我在这头,母亲在那头”的一咏三叹,都让人魂牵梦绕,历久弥坚。这是中华民族的乡愁观,是一代又一代华夏儿女领悟的人生真谛,也是难以割舍的乡音乡味、风物风情、故土故园。

  “65年前,新安江大坝建成蓄水,29万人背井离乡,但是我们的文化之根和文化之魂从来没有在淳安这片大地上断过,在外淳安人的乡情也从来没有断过。”他站在家乡的角度感同游子之心,站在游子的角度共情对家乡的挂念。

  “乡愁不仅是中外文学共情的主题,更是我们寻常生活、人间烟火的重要元素,它反映了人类对原初的纯真的向往。乡愁中的亲人、故乡,是安全、安心、安宁的象征,是心灵的憩园。在时代滚滚的巨流中,在光怪陆离的迷幻中,人们有时会迷失自我,忘却本真,而想起亲人、想起故乡,我们也许能放慢奔走的脚步,放松紧绷的神经,心灵会安静下来,思考我们从何而来,向何处去,让我们重新学会思考并体会人生的意义和价值。”北京大学出版社党委书记夏红卫老师在谈到乡愁时这么感慨。

  带着爱或恨离家,终会带着爱回来。知名音乐人、画家万中深情说过,男子汉是可以把泪水咬成雪花的。无论我们是怨故乡,恨故乡,爱故乡,实际上最后还是离不开故乡。

  每个人都有一个在意和牵挂的地方,这个地方与我们一生相伴。而那个或出生或伴我们成长、陪你前行的地方,与我们,其实是生命中的一场相遇。无论你在哪里,都会有意无意关注家乡的发展,会自觉不自觉尽自己所能去做对家乡发展有益的事。

  乡情,本身就是文化,就在每个人的血脉中。用发展和守护,留住乡情、亲情,则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,会让我们的思绪,汇入给予我们无穷力量的精神家园。


  作者简介:

  王学武,乡情、亲情文学知名作者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。出版有《乡愈》《乡读手记》《亲疼》《孝亲三部曲》(《亲疼》《亲缘》《亲享》),北大出版社出版。出生于浙江省淳安县威坪镇安川村,1986年毕业于四川大学中文系,2020年被家乡授予淳安文化传播杰出人物,原科技日报社研究部主任。


千岛湖新闻网编辑:义永华 吴若虹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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